Tuesday, July 23, 2013

沒有Smartphone的日子

有時候,太多的方便,並沒有讓我們日子過得輕鬆。

認識一位朋友,無論是吃飯,上廁所,抑或是開車,都會隨時隨地,眼尾瞄一瞄手機跟黑莓,看看有沒有新的訊息。他得意地告訴我,他的目標就是"沒有未讀訊息"。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,感覺良好。可是,我倒覺得是手機掌握了他,為什麼 ?

大抵上,我是屬於任性自我的那種人。喜歡按照自定的時間及模式,專心去做自覺重要的事情。倘若感到被督促被打擾,那管是本來喜歡做的事情,也會故意不去做或推遲去做;就算真的做了,也不會做得好。譬如智能手機程式WhatsApp,Facebook 等等,就往往令我很苦惱。以前沒有那麼方便,總有辦法不被找到,而又不會顯得不禮貌。現在就不可能了。手機在午夜過後,還在叮叮噹噹地響,打開一看,不是盡訴心中情,便是無聊胡鬧的討論或傳閱 — 真的很討厭。

三個月前,智能手機不見了。一段清靜的曰子,過濾了不必要的聯繫,其實相當不錯。

Tuesday, July 16, 2013

翻譯的藝術

我相信,好的翻譯,多是玲瓏剔透的聰明人。什麼該譯什麼不該說,絶對是智慧的反映。

歌唱老師在加拿大曾當過翻譯,有一次,要招待來自北京的藝術交流團。在交流活動結束時,加拿大方面,安排了一場表演來送別。曲目是莫扎特的安魂曲 (Requiem) 。對,當真,就是莫扎特臨終前的最後創作,適用於一般喪禮或出殯場合。

北京的負責人不懂外語,就問老師台上的人在唱什麼?老師嚇得冷汗直流,硬著頭皮答道:「噢,那就是莫扎特最廣為人知的一首作品,描寫人與神的對話,凡人正在歌頌及讚美上帝。」無論如何,那確是歌曲的部份內容,老師那次總算混過去。

做翻譯的,更需要對不同的文化,有一定的認識。不是所有東西,都可以一字一詞換成另一種語言。就拿"孝順"做個例子。中國傳統儒家的思想中,父母施予生命教養,故子女對父母是有所虧欠的。倫理責任上,要求子女尊敬、服從、侍奉父母至天年;只有這樣做,才算是合乎孝道。可是,在西方文化當中,根本沒有這種期望。父母角色倒像一個信差,嘩啦嘩啦把生命帶到世上;父母跟子女的關係,也較像朋友而平等,有愛但少了重量。因為西方沒有這個概念,所以很難用簡單常用的文字,把"孝順"直譯成英文。啟動 Google translator,"孝順"一詞翻譯為 "Filial Piety",驟眼看來,還以為是什麼社會學的高深專用詞。

除了觀念上的差別,翻譯文學作品和笑話之類的難度更高。要忠實地接近原文的意境,樸素地反映原文的語調,少一點文字功力也不成。最不喜歡一些自負的翻譯,賣弄華麗浮誇的詞彙,硬生生把自己的東西放進譯稿內;讀起來的感覺,就像把味精放在新鮮的食材上—暴殄天物。正如去看外語片,可以的話,我會選擇沒有配音的版本。還是原汁原味的天然,讓人看得津津有味。


Saturday, July 13, 2013

新聞vs副刊

報章裏的新聞報導,越來越像荷里活的B級電影。

不記得從那時開始,父母們都集體變成了"怪獸家長",最喜歡直升機式監督。小朋友就是"小學雞",大部份都不會綁鞋帶。單身女性則叫作"剩女",位位手挽名牌手袋;而單身男性則化身"宅男",每天晚上電腦配飯盒。

報章憑藉某一種年紀、某一種性別,就自動給案件事主配對了特定的性格及生活模式。聽說這種報導方式很受歡迎,報章銷量還好像因而節節上升。可惜,我倒懷念昔日那種不上色的描述,例如"一名年約三十歲的男子,被發現倒臥家中"之類。一貫的老派口味。

至於故事內容,大體相似,不是虐殺、爭產、就是姦情離婚,個人覺得沉悶和叫人沮喪。不知道編寫的那一位,感覺會不會更悲哀。不過,也不能全怪他們。喜歡說壞話和八掛,原是人類天性的一部份。各取所需而已。如果有部份讀者,看到比自己更悲慘的報導,自我感覺得到改善,而學會珍惜所有的話,換個角度來看,可能也不是一件完全糟透的事情。

相比之下,我更享受閱讀副刊專欄。(雖然,現在的副刊,越來越像廣告雜誌。) 首先,故事創作和有立場的意見,在"非報導式"的作品裡出現,比較容易讓人接受。專欄寫的,大部份是作者身邊的生活瑣事,乍看像沒什麼用;但如細心閱讀,不難更切實地知道這城市的人,所關心的,喜歡的,到底是什麼。

聽聽這些無聊的心底話,其實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。有時候,會突然發現,現實生活中,原來有人跟自己有著一樣的奇怪想法,幹著一樣的愚笨儍事。即使是最荒謬的意見,從不同的價值基準上,原來是也可以成立的。「原來如此,有這樣的人。而這樣的人是這樣選擇的。」

城市裡人與人之間的距離,其實沒有如傳說中遠。

Wednesday, July 10, 2013

讀報隨想

唸書的時候,老師總是對我們說,要培養每天讀報的習慣,才能增廣見聞,做到「不出門,便能知天下事」。聽起來好像很厲害,所以時間許可的話,例如在假曰,總會花一至兩小時,巨細無遺地啃掉一份曰報。

去年探望居澳的朋友,驚訝他們已經多年沒有訂閱報章。理由是,重要的資訊,身邊的同事友好討論間必會提到;沒提到的,大抵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"嘈音" (Noise) 而已。

聽起來好像有點冷漠,但細想不無道理。有些事情,就算你知道了,也改變不了什麼。也有另外一些事情,應該要做的,卻沒有被報導。倒同意,集中火力,專注在能力範圍內,已知而可改變的課題上,可能才是最務實的做法。不過話說回來,一個社會能夠提供空間,讓居民冷漠一點,也出不了什麼大亂子,某程度上都應該算得上是幸福的。

現在讀報,真的很難分辨那些是事實,那些是意見;尤其是那些沒法精確地計算出來,數目或百分比之類的東西。每一個團體,都各自有一套統計邏輯;要是你有用不完的精神時間,再加一點點運氣,應該可以弄個明白吧 ?

除此以外,面對很激烈很情緒化的文字時,很對不起,腦袋會自動關機。完全可以想像作者青筋暴現,目露兇光的樣子,嗯⋯真的很嚇人。先不去多想背後的其他動機,但在那種情緖下,作者的思路可會清晰 ? 寫出來的文章,可讀性又有多少 ?  我想沒有很多人,喜歡站在一個正在發脾氣的傢伙跟前。不要看少怨氣和負能量的傳染性,這類型的評論,還是少看為妙。

聽說世界將進入「大數據」(Big data) 時代,當中有多少是 "必要" 的資訊 ? 又有什麼是"必須知道" 的 ? 藉著"好像"知得更多,我們內裡的不安和驚恐,是被安撫了 ,還是增加了 ?

現在每天早上,主要上網瀏覽數份報章的頭條,和幾個喜歡的專欄或網誌,大約半小時左右就完成。無論是否必要,太多的資訊,我這渺小而有限的生命,委實消化不來。

Tuesday, July 09, 2013

黃金睡前30分鐘


繼續談有關睡眠的種種。

花時間在睡眠,不是一件很化算的事情。 (儘管睡醒後,生命一樣枉花在其他無聊事上。) 也許,由於潛意識中,我沒有重視睡眠這件事,甚至暗地裡逃避它,因此,它一直離我很遠、很遠。

閱讀有關睡眠的書籍時,不約而同地提出要建立一種特定的「入眠儀式」。情況就好像跟情人約會一樣,你尊重及重視一個約會,想必會調節好心情,先安頓好其他事情,而不讓約會被打擾。「入眠儀式」就是你尊重及重視睡眠的反映,為每晚這約會作好準備。

「入眠儀式」沒有特定法則,重要是讓身心知道:「是時候關閉白天模式了」。不過倒有些事情,是最好不要做,譬如看螢光幕或電視,又或者工作。另外,寢室就是寢室,是睡覺的地方,切忌攜帶一切與睡眠無關的東西上床,譬如手機、文件與及負面情緖等等。

事實上,睡眠沒有我想像中那麼「不化算」,只是我先前沒有好好地了解它。首先,在睡夢中,腦袋不是完全停工,只是換個形式,來整理資訊;發夢則是重組資訊的反映,也有助強化記憶。在入睡後的一至兩小時後,腦袋會分泌出生長激素,修復白天受損的細胞。此外,在獲得充足睡眠後,人體又會在清晨時段,分泌減壓激素,讓人醒來更覺精神健康。

嗯,是時候好好學習怎樣欣賞及擁抱睡眠。

Monday, July 08, 2013

其實你根本沒睡好


對於從來沒有試過失睡的人,很難要求他們去理解或想像,失眠到底有多痛苦。

很久沒睡過一場像樣的覺。

以前因工作關係,三更半夜還要金睛火眼看市,腦袋已習慣了晚間不停活動。也有這種任性的想法:到了一天的終結,總覺得不做些工作以外,讓自己高興的事情,好像白過了一天。再加上本身就是一個很容易繃緊的人,每當睡不著的時候,就會開始擔心:「不好了,再睡不著就沒有足夠的休息,明天怎麼辦?」越擔心越睡不著,越睡不著越擔心,惡性循環便結果徹夜難眠。

除了很難入睡之外,我還是一個經常做夢的人,一晚至少有兩至三個夢。夢與夢中間也會醒過來,而翌日早上也通常能記得部份內容。整晚做夢畢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。

對抗失眠,試過很多方法。喝牛奶、點香薰、聽音樂,通通都試過,可惜對我個人而言,作用不大。

枕頭,前後已換過四個。直至現在才知道,枕頭不是"不可或缺"的寢具。人真的很奇怪,對於大部份人都有做的事情,例如婚姻、生兒育女、用枕頭等,往往有一種近乎信仰的執著,而忘記自覺是否舒適。這不是說它們不好,也不表示睡覺時不能使用枕頭。在某些案例下,如用了的確更舒服自在,那便繼續用好了。

這本書介紹的睡眠方法,重點是儘量要讓脊椎骨呈現筆直的狀態。當肩部與腰部獲得完全的放鬆,這便是人類最自然(也是打太極拳)的基本姿態。以前總以為,背部的凹凸不平是理所當然的 (大部份人不也是這樣嘛 ?!? )。 原來,這些下陷或隆起的地方,是反映著肌肉的壞習慣,它們正用力地繃緊著。但運用方法,如"想像斷層素描"法 (visualize CT scan),讓身體繃緊的地方放鬆下來,心情也會漸漸變得安穩,不知不覺間地入睡。

連夢也不發,一覺睡到自然醒,然後伸一個大懶腰,精神爽利 。讓我做這樣的夢,可以嗎?